漫畫–(C103)CHIACOLLE 8–(C103)CHIACOLLE 8
一顧 傾心
話說鳳姐兒正貼慰平兒,忽見衆姊妹出去,忙讓坐了,平兒斟上茶來。鳳姐兒笑道:“今兒來的然齊,倒像投送子請了來的。”探春笑道:“吾輩有兩件事:一件是我的,一件是四胞妹的,還夾着老大媽的話。”鳳姐妹笑道:“有哪樣事,這麼樣焦灼?”探春笑道:“我輩起了個報刊社,頭一社就不齊全,衆人慈眉善目,所以就亂了。我說不定得你去做個監社御史,公而忘私纔好。再四妹爲畫園圃,用的傢伙如斯那麼不全,回了阿婆,老大媽說:‘令人生畏後邊樓頂再有當年剩下的,找一找,若有呢執來,若靡,叫人買去。’”鳳姐笑道:“我又不會作哪門子溼的乾的,要我吃東西去差勁?”探春道:“你雖不會作,也無須你作。你只督察着俺們次有苟安見縫就鑽的,該焉罰他即使如此了。”鳳姊妹笑道:“你們別哄我,我猜着了,那邊是請我做監社御史!昭然若揭是叫我做個進錢的銅商。你們弄哪邊社,必是要更替做東道的。你們的零花欠花了,想出此計來拘我,好和我要錢。可是這個道道兒?”一席話說的世人都笑始了。
李紈笑道:“真真你是個固氮心肝玻璃人。”鳳姐兒笑道:“虧你是個大嫂子呢!把囡們原付諸你帶着讀書學端正針頭線腦的,她倆不妙,你要勸。這會子他們起書畫社,能用幾個錢,你就隨便了?老大娘、貴婦完了,原是老封君。你一個月十兩足銀的零用,比我們多兩倍足銀。老太太、妻子還說你望門寡待崗的,悲憫,虧用,又有個兔崽子,足的又添了十兩,和老大娘、妻扳平。又給你圃裡的地,每位取租子。年終分年例,你又是有滋有味分兒。你娘兒們,東狗腿子一起亞於十片面,吃的穿的如故是官中的。一年通共算發端,也有四五百白銀。這會子你就歲歲年年持槍一丁點兒百兩白金來陪她們頑頑,能有三天三夜呢?他們明朝出了閣,難道並且你賠淺?這會子你怕賠帳,挑他倆來鬧我,我願者上鉤去吃一期河涸海乾,我還不辯明呢!”
李紈笑道:“你們聽聽,我說了一句,他就瘋了,說了兩車的驕橫的話,實泥腿市俗專會打匡算盤分斤掰兩的。你這狗崽子虧了還託生在詩書大宦世家之家做女士,又是然出了嫁,照舊然;設或生在空乏小門小戶人家,作個報童,還不知哪卑劣貧嘴餓舌的呢!舉世人都被你估計了去!昨兒個還抗衡兒呢,虧你伸的開始來!那黃湯難道說灌喪了狗肚皮裡去了?氣的我倘或替平兒臨危不懼兒。忖奪了半日,竟‘狗長漏子狀元’的好日子,又怕令堂心絃不受用,故而沒來,終究氣還未平。你今又招我來了。給平兒拾鞋也無庸,你們兩個只該換一個過兒纔是。”說的專家都笑了。
鳳姐妹忙笑道:“哦,我分明了!竟差爲詩爲畫來找我,還是爲平兒報仇來了。我竟不知平兒有你這一位仗腎的人,亦可就有鬼拉着我的手,我也不敢打他了。平姑姑,和好如初!我桌面兒上大高祖母姑娘們替你賠個錯,荷我震後無德罷。”說着,大家又都笑了。李紈笑問平兒道:“怎麼着?我說一定要給你爭爭氣才罷。”平兒笑道:“雖云云,高祖母們打諢,我可禁不住。”李紈道:“哪邊禁的起受不了,有我呢。快拿了鑰叫你東道開閘找器械去罷。”
鳳姐兒笑道:“好兄嫂,你且同她們回園田裡去。纔要把這米賬精打細算一算,那兒大賢內助又囑託人來叫,又不知有哎話說,須得山高水低走一趟。還有你們年下填充的行頭,規整給他倆做去。”李紈笑道:“這些差我都不論是,你只把我的事完結我好歇着去,省得這些姑娘大姑娘鬧我。”鳳姐忙笑道:“好兄嫂,賞我或多或少空當。你是最疼我的,怎生今天爲平兒就不疼我了?以前你還勸我說,事變雖多,也該調治血肉之軀,撿點着偷閒兒歇歇,你今兒相反逼我的命了。況誤了大夥的年下行裝無礙,他姊妹們的若誤了,卻是你的專責,姥姥豈不怪你憑正事,這一句備來說也隱瞞?我寧肯我落謬,豈敢帶累你呢。”李紈笑道:“你們收聽,說的壞好?把他會曰的!我且問你,這經社你徹底管甭管?”鳳姊妹笑道:“這是哪話,我不入社花幾個錢,次於了大觀園的背叛了麼,還想在此地過活破?次日一清早就就任,息拜了印,先俯五十兩銀給爾等徐徐做會社東道。其後幾天,我又不賦詩著,只不過是個僧徒結束,‘監察’與否,不‘監理’邪,抱有錢了,愁着爾等還不攆出我來!”說的衆人又都笑起來。
鳳姐妹道:“過會子我開了樓面,凡有那些錢物都叫人搬進去你們看,若中,留着使,若少哪門子,照你們單子,我叫人替你們買去縱了。玉帛我就裁出去。那圖形莫在愛妻鄰近,還在這邊珍伯伯那兒呢。說給爾等,別碰釘子去。我丁寧人取了來,一塊叫人連絹付給官人們礬去,什麼?”李紈點首笑道:“這幸虧你,果那樣還罷了。既這麼樣,咱家去罷,等着他不送了去再來鬧他。”說着,便帶了他姊妹就走。鳳姐兒道:“這些事再沒兩組織,都是寶玉有來的。”李紈聽了,忙轉身笑道:“虧得爲寶玉來,反忘了他。頭一社是他誤了。我們慈愛,你說該幹什麼罰他?”鳳姐想了一想,商榷:“蕩然無存別的道,只叫他把你們每位房裡的地罰他掃一遍纔好。”大衆都笑道:“這話不差。”
說着纔要回去,盯一下小女童扶了賴阿婆上。鳳姐兒等忙起立來,笑道:“大媽坐。”又都向他拜。賴嬤嬤向炕沿上坐了,笑道:“我也喜,主子們也喜。若大過主人公們的恩典,我們這喜從何來?昨仕女又派遣彩小兄弟賞玩意,我孫子在門上朝上磕了頭了。”李紈笑道:“多上下車去?”賴老太太嘆道:“我那邊管她們,由他們去罷!前兒在校裡給我頓首,我沒婉辭,我說,弟兄,別說你是臣了,橫行霸道的!你現年活了三十歲,則是村戶的僕從,一落孃胎胞,主人家恩德,放你出來,上託着主子的洪福,下託着你大人娘,亦然花花公子相似學寫入,也是阿囡、妻子、胸部捧凰類同。長了這麼大,你那邊線路那‘奴才’兩字是何等寫的!只曉暢享受,也不喻你公公和你爺受的那憋悶,熬了兩三一輩子,終歸掙出你這般個器械。自幼兒多災多難,花的白銀也依然整你諸如此類個銀人兒來了。到二十歲上,又蒙主人翁的雨露,許你捐了前景在身上。你看那正根正苗的忍飢挨餓的要小?你一下奴才秧子,認真折了福!此刻樂了旬,不知何等弄神弄鬼的,求了主子,又選了下。州督辦兒雖小,務卻大,爲那一州的州官,就算那一方的大人。你不安分守己,捐軀報國,孝敬東道,憂懼天也拒絕你。”李紈鳳姊妹都笑道:“你也不顧。我們看他也就好了。先那十五日還入了兩次,這有小半年沒來了,年下華誕,凝視他的諱就完結。前兒給太君、仕女頓首來,在老婆婆那寺裡,見他又穿着新官的
服色,倒發的人高馬大了,比先時也胖了。他這一煞尾官,正該你樂呢,倒愁起那些來!他賴,還有他太公呢,你只受用你的就一揮而就。閒了坐個肩輿進來,和老婆婆鬥一日牌,說一天話兒,誰涎皮賴臉的委屈了你。家去平常也是樓堂館所廈廳,誰不敬你,指揮若定也是老封君形似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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